“雪条,雪批……”
80后们还记得雪条佬那一声声走街串巷却呼啸而过的叫卖声吗?如果没人买就直接过了,仿佛走慢一点他单车尾架上那箱冰棍就会融化了似的,如果你想吃,得赶紧出来拦截,然后他就立马停好车,接过你捏得像珍宝一样的一毛钱,快速揭开折叠的木箱盖,再拧几下旋转开白色塑料袋口,把手伸进冒着白烟的袋子里掏出一根裹着彩色糖纸(有些没有)的冰棍给你,然后继续着下一站的吆喝。
其实我的童年吃冰棍并不自由,因为奶奶有胃病,久病成良医,她自然有自己的一套饮食禁忌,认为冰冻的东西伤胃,所以绝对禁止我们对冰棍有哪怕是一丝一缕的幻想。
所以如果我们想吃冰棍就等于是做偷鸡摸狗的事情,得从侧门出来,买到后再拐到哪个她看不到的角落偷偷消灭掉。
从雪条佬手上接过冰棍的时候,最令人羡慕的是他有一整箱(虽然他为了卖钱可能也不会舍得吃一根),而最令人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冰棍在袋子里不会融化(当时还不知道泡沫保温的原理)。
拿在手里的冰棍都是被迫不及待的打开糖纸塞到嘴里的,冰棍头上的配料有时是红豆有时是薏米,咬一口硬邦邦的,我更喜欢薏米。
当然,这是好运的情况下我能顺利吃到了一根冰棍。
倒霉的情况当然是被奶奶发现了,记得有一次刚拿到手奶奶就不知从哪里杀出来,不容分说抢过去弄到鸡饭盆里弄碎喂鸡了。
有一次爸爸从外地回来了,给我们一人买了一根,我边吃着跑去菜地里跟奶奶炫耀,她说那也让我尝一口吧。
在成长的过程中,类似这种吃冰冻东西伤胃的知识我们被灌输了很多,直到现在我吃冻饮太多或太快都仍然有种罪恶感。
独立生活这些年,所有饮食都自由了,但已经到了不爱吃零食的年纪。
但今天吃着这种自制的质朴的老冰棍,竟是那么怀念受管制着嘴馋也吃不到的童年。
——
模具大约75克/根,配方可做6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