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的末尾,去了一趟北京,见了故友,江湖酒肉,喝到午夜时分,依旧没有尽兴。
老张说不喜欢北京,这个城市会把大部分人的梦想一点点揉碎了,烂在心里。
我说,自从你留在北京,写出的文字,总是有着淡淡的忧伤,几分书卷气里,透着人生的感悟,挺好。
他只是摇头不语,继续喝酒,我看的到他的落寞,那个年轻时神采飞扬的张少,如今在一家大企业,拿着不错的待遇,却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远。
那年,离开北京就好象告别恋人。那种内隐的痛楚后,选择忘记一个城市。
可是,五六年过去,每当加班到深夜,想起那段在北京加班的时光,也会寂寞。
关于爱情最难过的话是,我宁愿从来没有遇到过你。
关于一个城市,最难过的话是,我宁愿没在这里度过青春。
此刻,只身一人在北京,淹没在地铁的人海里,淹没在安妮宝贝形容的城市:只不过是物是人非的看开后的欢喜里,忽然幸福。
忽然想起那段京城午后的岁月,和朋友们在苏家坨的果树园,看满树的樱桃,边吃边摘,完全停不下来。
直到傍晚,夕阳把每个人的影子拉的细长,每个人都是满满的一大篮子。
入夜,在郊外的烧烤摊,撸串喝啤酒,是肆意飞扬的青春。
不知道什么是累,感觉年轻,就是不停的折腾与被折腾。
然后,趁着樱桃没有变坏前,泡上樱桃酒,熬成樱桃果酱,用各种各样的方式,留下它。
若是青春也可以封存在一罐高粱酒里,越老越醇香,该多好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