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外婆那一代传下来的“豆渣菜”
记得小时候去外婆家,外婆总会用石磨做豆腐给我吃,外婆个子瘦小却有着四川女人坚毅泼辣的性格,一个偌大的磨盘,外婆用自己瘦小的身躯也能推动, 当时的我还小,只知道好奇的围着石磨,看外婆把一勺勺的黄豆送进磨盘中间的孔,在磨盘转动间流出浓浓的浆……
豆子磨好后要过滤,得经过好几道工序才能做出豆腐,第一道工序滤出来的东西就是豆渣,我问外婆“ 这渣渣能吃吗?拿去喂猪吧” 外婆瞥了我一眼“当然能吃啦,想当年我们年轻时候 连草根都吃过,这个豆腐渣怎么不能吃呐? 好吃着呢!” 我从来相信外婆的话。
艰苦的生活条件迫使老一辈人养成节约的习惯,这种节约让我们有幸保存了一种质朴的美味,豆腐渣进油锅先炒一下然后加些水煮,切点碎白菜进去,加盐,起锅前放些藤椒烫出麻香味,外婆把它拌在米饭里面给我:“喏~尝尝看你说的这个渣渣好吃不好吃?” 一向挑食的我那次破天荒的吃了不少米饭,外婆见状打趣我“还拿不拿去喂猪了?” 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。
从来没有在菜场豆腐摊上看到过豆腐渣,或许他们嫌它粗糙不如豆腐质滑细嫩,或许作坊生产已经没有豆渣的存在了,如今外婆也老了,再也推不动那又大又重的石磨,人们做豆腐也用上了先进的机器,在我看来,再高档的珍馐美味也比不上那一碗质朴的豆渣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