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专栏作家古清生眼中,“丝瓜宜于打汤或者清炒,汤是稀释主义情结的澎湃,清炒是散淡心绪的凝结”,深得丝瓜清趣。
鲜嫩的丝瓜,清香带甜,是人们钟爱的蔬菜之一。
每年,婆婆都会在自家门前的一块田地,在农村,几乎家家门前都有这么块地,种豆种菜,丛丛簇簇。
婆婆总是把丝瓜种在菜园的边边角角上,足下有一捧土,丝瓜十分谦虚地扎下根,一条条细细的茎蔓藤,似三跪九叩的步子沿着篱笆向树爬去,它一身挂着手掌似的叶子向前匍匐,窸窸窣窣,全是心声。
丝瓜花总喜欢开在最高处,高高举过叶子,远远看去,东家墙根种丝瓜,西家院里开黄花。
丝瓜长长短短地悬着,微弯,瓜的末端还挂着花。“黄花褪束绿身长,白结丝包困晓霜;虚瘦得来成一捻,刚偎人面染脂香。”
偶然心动,去拿小筐,打算摘两根回家下汤。
令人忽然想起陶渊明的那句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,我喜欢“摘瓜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,有几许隐居的味道。
一边与婆婆絮絮地说着闲话,孩子也跟来,先生也跟来,邻家的大娘领着小孙子也跟来了。云在天上飞,猫在叶丛里乱跑,孩子大蹦大跳。
“采掇付中厨”,婆婆问:选两个嫩的丝瓜,还是做汤喝吧。
做汤喝,婆婆也知道我爱吃。
看过一篇文章说,自己种丝瓜,吃时舍不得刨掉太多皮,小心翼翼地炒熟,一小片、一小片的慢吃、慢嚼,瓜的清香,思乡之情,久久地留在嘴里,念在心中,把丝瓜吃出了一片乡情。不知道从哪里读来几句诗,久不能忘:“黃花翠蔓子垒垒,写出西风雨一篱;愁绝客怀浑怕见,老来万事足秋思。”
将来也许我会回老家,看着绿遍山原白满川,子规声里雨如烟。种几畦菜蔬,再种上几棵瓜与豆,布衣蔬食,粗茶淡饭,应时地去锄锄草,闲下来读读书,一起陪春花秋月慢慢变老。